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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九章又是一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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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九章 又是一年

已經是年三十兒了,我知道胤禛是不會過來的,所以也沒打算守歲,吃過晚膳就去佛堂念經去了。從佛堂出來,流霜依舊盡職的守在屋裏,外面不時地傳來爆竹的聲音,似乎不論在什麽時間裏“爆竹聲聲除舊歲”都是必須的,也只有爆竹的聲音才會讓這個年更加的喜慶吧!流霜看著我凝神細聽的樣子,便開口說道:“主子要不咱們也放一點?”

“你要是喜歡就放一點吧,我無所謂的。吃了藥很困,我先去睡了,你也早點休息吧!”我對流霜說道,然後轉身就想回到裏屋。

“主子,你...你不再等等王爺了?”流霜在身後叫住我說道。

“流霜,你我都知道他今天是不會過來的,我沒事的,真的。”我回身笑著說,盡量讓流霜看見我的笑臉,不想讓她在擔心我什麽了。

在床上躺好,閉上眼睛盡量上自己什麽都不想,只是專心的睡覺,不想再回憶起什麽事情,無論開心還是不開心。似睡似醒間,覺得有人過來為我輕掖被角,我恍惚的說道:“流霜,去睡吧!”接著又昏昏沈沈的睡去。

第二天一大早,流霜就進來幫我打點,我想起昨夜迷蒙的記憶,就拉住流霜的手說:“流霜,以後不用每晚都進來看我,我這麽大的人了難道真的不會照顧自己嗎?你要好好休息,否則你要是生病了,誰來照顧我啊!”

“我知道的主子,太醫說了你吃了這個要晚上會睡得比較好,所以我昨天就沒進來啊,我看你今天精神還不錯我就放心了!”流霜笑著說道。

“你昨晚沒進來?”聽到流霜的回答,我不由得問道,如果昨晚不是流霜,那是誰?會是他嗎?還是只是我的錯覺,其實根本就沒有人來過?

“主子,昨晚有人來過嗎?會不會是王爺?”流霜驚喜的問道。

“我也不知道,有可能是我睡的迷迷糊糊的錯覺吧!”我苦笑著回道。

用過早膳,這後院中的主子就陸陸續續的過來給我拜年,來得最早竟然是年氏。她臉色紅潤,透著健康的色彩,不像我只有蒼白。是啊,這樣年輕,健康,美麗的女子又有誰會不愛呢?

我留下眾人一起用午膳,去給康熙拜年後胤禛也來到了我的院子,一進門就看見他的眾多老婆一起坐在這裏。眾人起身給胤禛行禮請安,他擺擺手叫我們起來,又走過去牽起了晴洛和韻瑤。

晴洛雖不至於是受寵若驚,可也是卻也是臉色嬌羞,顯然甚是欣喜,回過頭來再看韻瑤,她卻只是淡然一笑,表現得甚是落落大方。按理說晴洛還要年長韻瑤幾歲,可是兩人的表現卻相差甚多,所以這鈕鈷祿氏可能是後院中最厲害的角色了。

吃過午飯眾人就都會去了,胤禛說要送送晴洛和韻瑤,但是晴洛卻表示要和我再多呆一會,正巧汐嵐和韻瑤的方向相同,胤禛就把她們一路送過去了。

“身子怎樣,可有不適?”我把晴洛拉到身邊,笑著問道。

“前些陣子他還折騰的厲害,最近倒是乖巧了,只是偶爾會踢我。”晴洛撫著肚子,滿臉幸福的說道。

“這麽小就知道心疼額捏,你有福了!”我也被晴洛的笑容所感染,只覺得就連我的心中都已滿是甜蜜了。

“不知道是男是女。”晴洛看著肚子說道。

“沒問問太醫嗎?”一般像晴洛肚子已經這麽大了,太醫大多可以從脈象中了解到胎兒的性別,晴洛怎麽會還不知道?

“太醫想說,但是我沒讓他告訴我,我想等到孩子出生的時候驚喜回答一些吧!”晴洛笑著憧憬著。

“你希望是男是女?”我這半吊子先知算不出晴洛的孩子將來是個阿哥還是個公主,不過是男是女都好,至少他們這一代不會卷入奪嫡的戰爭中。

“其實我比較喜歡女孩,但是王爺應該是喜歡男孩的,但是無論男女我都會一樣的疼他們,寵他們。”我本來還以為在清朝所有人都是喜歡男孩的,沒想到晴洛卻對女孩情有獨鐘,只是如果真是女兒那陪伴自己的時間就太少了,尤其是公主,大多都去和親了,這一生都不會有再回來的可能了。

送走晴洛時未時已過,這一天接待了太多的人,我已經疲憊不堪了,簡單的囑咐了流霜幾句就回到裏屋準備補個眠。才躺下沒多久,就聽見開門的聲音傳來,接著就聽流霜說話:“王爺吉祥”

胤禛怎麽過來了?難道是回來接晴洛的,他有這麽好心?算了管他是幹什麽呢,我真是太累了,我還是安安穩穩睡我的覺吧!迷迷糊糊的聽見流霜和胤禛說了什麽,可是沒聽清,接著我的房門就被打開了,我蓋著被子臉沖著床的裏側,幾乎把自己整個的藏在了被子裏,我努力地睜開眼,含混的說道:“流霜怎麽了?”

“你也不怕憋悶到自己,捂得這麽嚴實!”胤禛的聲音在我耳邊傳來,我先是驚奇他怎麽進來了,不過轉念一想這府中的什麽地方是他不能去的?就窩在被子中沒有動,接著說:“你怎麽過來了,接晴洛?她已經回去了!”

“我知道她回去了,我是來看你的。”胤禛說著爬上了床,把我連人帶被子的抱在了懷裏。我實在太困了,便沒有再理他就沈沈的睡去了。

一覺醒來只覺得周圍很暖和,與平時爐子所散發的溫度不同。我沒有睜開眼,只是憑著感覺向那暖源再次貼了上去,手也撫上了那溫暖厚實的胸膛,我知道這是胤禛,這是胤禛帶給我的感覺。胤禛擡起搭在我腰間的手,轉而握住我附在他身上的手,接著醇厚的聲音在我頭上響起:“睡醒了?”

“我吵醒你了?”因為窩在他的懷裏,所以聲音聽上去悶悶的。

“我早就醒了,只是見你睡的香甜也就陪你在這躺著沒有起身。”胤禛被我枕在頭下的手擡起輕撫著我的脊背,緩緩的說道。

“現在什麽時辰了?”說了半天話,我終於睜開眼睛,擡起頭看向外面,順便問道。

“剛過酉時。”胤禛平躺下身,讓我看著方便。

“我睡了這麽長時間?難怪屋裏黑漆漆的!”我的臥房裏漆黑一片,只從窗戶和門處,傳來一點光亮。

“餓了嗎?我讓流霜去傳膳。”胤禛扶著我靠在他身上坐起,接著問道。

“一直在睡覺,都沒有動怎麽會餓。”我趴在他的胸前有氣無力地說道,我今天睡的時間太長了,要是平常的話,流霜早就過來喊我起來了。今天沒有流霜,導致我睡得筋骨酸軟,渾身不舒服。

“對了,”我突然的一擡頭,頭頂正好磕到了胤禛的下巴,我痛得急忙捂著頭,胤禛也擡手幫我輕揉著,接著笑著說道:“什麽事讓你這麽著急?”

“你沒事吧?”我擡手撫上他的下巴,心中想道:頭和下巴磕到,應該是下巴比較疼吧?這麽大力的撞在一起,但願我沒有撞歪了胤禛的臉!

“我沒事,你呢,撞到頭有沒有不舒服?”胤禛拉下我的手,繼續為我揉著頭頂。

“我也好多了,不像剛才那麽痛了!我是想問你,昨晚的人是你嗎?”我也拉下他的手,問出了心底的疑惑。

“昨晚守歲後回書房,不放心你所以就過來看看。”胤禛如是說著。

“天剛亮的時候?”我繼續問著,手卻不自覺地撫上他的眼,不知是我的錯覺,還是胤禛此刻真的這樣,他的眼中沒有我每次都會看到的深沈,雖然房中沒有光亮,可我依然能看到胤禛那雙明亮的眼睛,就像夜空中的星星一般,一閃一閃的,蠱惑著我的心神。

“天亮的時候我已經在宮裏了,我知道你想問什麽,我沒有留宿,我和汐嵐...”胤禛還沒說完,我就捂住了他的嘴,繼而說道:“你和她的事我不想知道,你也不必和我說。”我不否認胤禛的那句“很重要”就像一根刺一樣紮在我的心頭,我清楚的知道這是事實,但是我寧願選擇做鴕鳥,任性的不想知道有關讓他們的一切。胤禛沒有再說下去,我們只是相偎的依靠著,享受著這一個的寧靜。

新年過去沒多久,康熙就頒布了五十年的第一個詔書:免全國錢糧,並且可以積欠。這不是康熙第一次頒布減免糧稅的詔書,但是卻是第一次在年初就頒下來的,由此可見康熙對於糧食的重視。

在書房裏與胤禛對面而坐,手執白子的我正在對指揮黑子的胤禛步步緊逼,不給他一絲喘息的機會。

“看來我要是不繳械投降,你是誓不罷休啊!”胤禛打趣地說道。

“一步錯步步錯,誰讓你在起步時錯放一子,就算是滿盤皆輸,你也只能認了。”我放下一子後,笑著說道。

“既然你想讓我輸,我不介意投其所好。”胤禛擺出一副生死有命的態度說道,可是他的話卻讓我覺得好像不止這麽簡單。

“你是說皇阿瑪?你想怎麽投其所好?”我停下手,認真的說道。

“前幾年皇阿瑪把圓明園賜給了我,我一直叫人打理,也沒怎麽去過,現在正是用上它的好時候。”胤禛笑著說道。

“難不成你要耕田鋤地?”我不解的問道。

“過幾日我就進宮,討一些種子,然後帶你去圓明園,讓你真正感受一下:采菊東籬下,悠然見南山的景象。”胤禛認真的說道。

一個月後我們坐上了馬車,離開了雍親王府前往圓明園。來到清朝後我從沒向這個方向走過,按照前世的記憶我只知道圓明園在北大的後面,而且去看時只有一片片破敗不堪的斷瓦殘垣,它們早已不覆昔日的輝煌,它們在見證中國那段屈辱的歷史。想到這我不禁看向坐在我身邊的胤禛,如果他知道他的子孫後代徹底的斷送了他們的大好河山,不知道他會做何感想。

“怎麽了?是不是坐得太久不舒服?”胤禛看我正在看他,就開口問道,並把我身後靠著的軟墊向上提了提,使我坐的更舒服。

“還好,不過怎麽這麽遠啊?”我坐在那,隨著車體不由自主的搖晃著。

“是偏了點,不過正好夠安靜,你就當隱居在山林吧!”胤禛笑著說道。

“如果我們住在這,你那每次回去就算騎馬也需要時間,會不會太辛苦?再說現在韻瑤和晴洛有孕在身,你就不擔心?”我扯著他的袖子,認真的說道。

“府中的事情李氏和年氏會處理好,再說我既已經在這耕種下田,各路人馬自然會受到風,不會有事的。”胤禛篤定的說道,既然他已經認定沒有問題了,而我這個做妻子的責任也盡到了,剩下的事就不歸我管了。

坐馬車真是件辛苦的事,它既沒有策馬奔馳時的暢快自由,也沒有騎馬的速度,而胤禛為了遷就我只能走走停停,一路慢慢悠悠的向圓明園前進。

我們一早便出發了,到了圓明園時,已經快到晌午了,一上午的時間全在馬車的顛簸中度過了。下了馬車胤禛直接帶著我們到了上房坐下休息,一路走來我粗略的打量著這個屬於胤禛的圓明園。

現在的圓明園只是一個好大的荒廢的院子,也可能是因為胤禛打算在這裏開墾,所以只有少量的樹木,大部分都是□在外的土地。如果我沒記錯的話,圓明園最早被修繕作為皇家園林好像是乾隆朝的事情吧,也就是說老子的田地,兒子的花園!

休息了一刻鐘,我們開始吃午膳,胤禛以為我顛簸了一上午一定餓了,可是我卻一點食欲也沒有,只是累的筋骨都像散了架子般的酸痛,只略略的吃了一口就回屋睡覺去了。

我們這次出來帶的人並不多,只有一對胤禛的貼身侍衛、一個小廝,然後就是我和流霜了。在休息了兩天之後,我開始和胤禛挑選種子挑選地方,規劃好什麽地方種什麽東西,就在我們興致正濃的時候,胤禛接到消息:十三患了腿疾。

“怎麽會,十三弟的身體不是一向康健的嗎?”我對胤禛說道。

“我現在也不知道確切的情況,消息說十三弟患了腿疾沒去上朝,皇阿瑪知道後竟然不聞不問。”胤禛痛心的說道,手也不由自主的緊緊地握了起來。

“你先別著急,可能不太嚴重,你派人去十三弟的府上打聽一下再說吧,或者如果方便你親自走一趟吧,這樣你也會放心點。”我安撫他說道。

“以現在的形勢我根本就不能去,只能派人打探了,希望十三弟沒有大礙。”胤禛沒奈何的說道,父子親兒間勾心鬥角,兄弟手足間波瀾叢生這就是皇室的命運吧!

在等消息的這段期間,胤禛每天都甚是憂心,他雖是個不愛表現之人,但是眉眼間的憂慮是藏不住的,我看著他樣子卻也無計可施,除了現在陪在他身邊與他一起等候什麽也做不了。

苦苦的等候了幾日,消息終於傳回,原來十三的病並不是才患上的,已有一年之久了,只是十三一直隱忍不說,直到現在無法再隱瞞。胤禛接到這個消息後,久久沒有言語,我能感覺到他的內疚,他與十三一直是那種彼此心照不宣的兄弟,他一直覺得他們非常的了解彼此,可是現在十三病了一年多他卻一點都不知情,他覺得他愧對十三,配不上十三的那句“四哥”。

“只要你能成功,你和十三弟就都值得了!”此時我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了,我明白就算我不勸他,他也會自愈的,可是我不想他把這件事壓在心頭,自己苦苦地支撐著,我不想看到他郁結難抒的樣子。

“你放心吧,無論是我還是十三弟我們都會挺過去的!”胤禛揉碎了手中的紙簽,平靜地說道。

從第二天開始胤禛絕口不提此事,只是專心的耕地務農。我們請來了好些務農高手,胤禛也虛心討教,從撒種到播種,事無巨細每件事都問的清楚明白,我在他的農田旁種了些易成活的瓜果,流霜又在我的瓜果旁中了些花草,一時間我們把這圓明園的庭院中弄得熱火朝天。

沒有嘗過“面朝黃土背朝天”的生活,就不會真正理解“粒粒皆辛苦”的含義,才一個月的時間,我們已經徹底的知道了農戶的艱辛,也更加深刻的明白為什麽康熙如此的重視農業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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